華中農業大學博物館館長王長清記者 彭年 攝
  鎮館之寶>>>
  “武昌魚”——團頭魴模式標本
  記者 彭年 攝
  武漢是一座文化名城,文化名勝眾多,博物館資源豐富。目前,我市各類博物館已達81家,民辦和行業博物館占全市博物館總數的2/3以上,高校博物館成為大學與城市融合的契合點。
  為展示我市“博物館之城”建設的成果,從今天開始,本報推出“走進博物館·館長訪問”系列報道,希望通過這個小小窗口,讓更多市民能瞭解博物館,也更深地走進我們身處的這座城市。
  走進華中農業大學博物館野生動物展廳,仿佛置身於一個“定格”的野生動物世界。模擬各類動物生態環境搭建的展廳內,以自然形態擺放的動物標本們在河水林間嬉戲、奔跑、捕食。咆哮山林的東北虎,山澗溪流中的娃娃魚,高山上棲息的綠孔雀……各類野生動物令人應接不暇。
  “博物館的正式工作人員只有兩個人,除了我這個館長,還有一個就是製作標本的陳喜群老師。他們都說我是30萬件標本的‘總管家’。”站在博物館展廳內,年近花甲的王長清風趣地說。
  這所開館不到5年的高校博物館,因館藏的30萬件標本及展出的一大批珍稀物種標本,成為中部地區最大的綜合性標本館。
  乾馬標本在內蒙古製作了8個月
  王長清說,在博物館展出的每一個展品的背後都有一段不尋常的故事。
  在家禽家畜展廳,有一匹高大的馬全身乾制標本。站立的烈馬一側外貌完整;另一側則“開膛破肚”,深層肌肉、內臟器官以及血管神經分佈一目瞭然,很有視覺震撼力。
  “這是館藏最早的標本之一。”王長清介紹,1964年,華農技術還不成熟,只能在寒冷乾燥的地方製作標本。這匹馬的標本是華農的林凱老師在內蒙古歷時8個月製作完成的,運回後陳列50年,至今仍保持著完好的原態。
  很多自然類博物館都有中華鱘,華農館的兩具中華鱘標本是其中體型最大、製作最完整的標本。大的一條鱘體長達3.6米,體重超過300斤,它是1992年漁民非法捕殺、漁業部門沒收後送給華農的。中華鱘標本雖然在玻璃櫃中“靜卧”,但身軀依然飽滿,極具動感,仿佛隨時可以重回長江遨游。
  在野生動物展廳,王長清隨手指向一隻小動物標本告訴記者,這隻不起眼的紅白鼯鼠,採集時頗費周折。紅白鼯鼠分佈廣,但捕捉極為不易。它的身軀兩側前後腳之間有一層薄膜,膜的兩面長有細毛。利用這種獨特的皮膜,它們能夠從高處飛向低處,滑翔數十米,更為特別的是,它白天在洞中用頭枕著尾巴睡覺,夜裡才出來覓食。負責採集的陳喜群老師在武當山的懸崖邊苦守了3天3夜才將之捕獲,非常危險。
  讓標本回歸“自然環境”
  30萬件標本館藏數量足以讓人瞠目結舌。開館不到5年的華農博物館是如何把它們搜集來的呢?王長清館長講述了自己的經歷。
  8年前,時任華農家禽家畜工程研究中心辦公室主任的王長清接到了一份任職文件——擔任華農標本館館長。
  建校以來,華農各個院系都有自己的標本室,但資源分散,存放條件不佳。為了把這些標本集中進行收藏保存,學校決定建標本館。
  曾在恩施當過科技副縣長的王長清一頭扎進了這個新領域。兩年後,標本館選址老圖書館。2009年開春,標本館裝修完畢,王長清搬到“新家”,開始向各學院標本室徵集具有永久保存價值的標本。
  成千上萬的昆蟲、動植物標本聚集到了老圖書館,其中包括後來成為鎮館之寶的武昌魚及中華鱘等珍稀動植物標本。這些標本,絕大部分為華農相關專業的幾代師生,幾十年時間在全國乃至全世界各地收集製作積累至今。
  “標本館不僅僅是把標本放在展櫃里展覽完事,還要使標本和觀眾產生互動。”基於這個思想,王長清堅決推倒了原有的設計方案,在標本館三樓野生動物展廳打造出一個使用聲光電技術的生態景觀帶,讓標本回歸到“自然環境”進行展示。2010年4月,標本館開館,三樓生態景觀帶成為標本館最受觀眾歡迎的區域之一。
  今年年初,華農標本館升格為博物館,這讓越來越熱愛這份事業的王長清喜憂參半。喜的是標本館為公眾服務的平臺更大了,憂的是目前標本館現存標本主要局限於華中地區特有種類,種類缺口很大,日漸上漲的標本價格,讓他寢食難安。
  另外,除去講解員和志願者隊伍,整個博物館就只有他和陳喜群兩位正式員工。他們每年都要給館藏的30萬件標本消毒、殺蟲、換藥。對此,王長清樂觀地說: “我是‘總管家’嘛。雖然人手少,工作量大,但我們幹勁還是很足的!”
  華中農業大學博物館
  檔案>>>
  館藏:30餘萬份標本,中部地區最大的綜合性標本博物館
  地址:華農獅子山廣場華農老圖書館
  館長:王長清
  建館:2010年建成開放
  投資:1000萬元
  開放時間:周二至周五9:00-16:00。雙休及國家法定節假日需預約(電話027—87281019)
  展廳面積近3000平方米,館藏標本涵蓋動物、植物、土壤與地質礦藏等類別,系統展示了栽培作物、養殖繁育技術、畜牧獸醫學等農業文明歷史類標本,及世界珍稀瀕危植物、土壤、地質礦產、古生物、化石等自然歷史類標本。
  觀眾可以看到金絲猴、揚子鱷、中華鱘、長臂猿、大鴇、金斑喙鳳蝶等難得一見的珍稀物種,可以看到羽毛極其艷麗的天堂鳥、綠孔雀和距今約1.2億年的恐龍化石及紅豆杉、珙桐等珍稀瀕危植物。家禽家畜展廳種類尤其齊全,是目前國內鮮見的專題標本館。展覽突出了農業人文與自然生態幾千年來相互影響共同發展演化的歷史脈絡。
  全國唯一的武昌魚“模式標本”
  30萬件標本,在王長清館長眼中,算得上鎮館之寶的當屬“武昌魚”。
  這條武昌魚經過特殊處理,靜靜漂浮在充滿福爾馬林溶液的大玻璃瓶中,45釐米的身段看上去依舊光潤。王長清告訴記者,我們平時吃的鯿魚,其實很多是“三角魴”。真正的“武昌魚”學名叫“團頭魴”,梁子湖獨有。它有14對肋骨,比一般的鯿魚多一對。
  “團頭魴”由我國著名魚類生態學家、華農水產學院創始人之一易伯魯教授在1955年命名,這也是新中國成立後命名的第一個魚種。當時,易伯魯教授等30多位中國科學院水生生物研究所人員進駐梁子島,在這裡進行了新中國首次大型湖泊魚類研究。易伯魯與同行們發現,梁子湖的鯿魚中,有一種鯿魚是以往文獻中沒有的。他將這一發現的物種命名為“團頭魴”,俗稱“武昌魚”。易伯魯也因此發現被尊稱為“武昌魚之父”。
  1956年6月初,毛澤東主席來到武漢,暢游長江後,吃到清蒸武昌魚,並寫下了膾炙人口的“才飲長沙水,又食武昌魚”名篇。從此,武昌魚名聞天下。他吃的武昌魚就是“團頭魴”。
  團頭魴也是新中國人工馴化繁殖成功的第一個魚種。這條武昌魚標本為華農20世紀50年代採集自梁子湖,製作者已無從考證。
  王館長說,這件武昌魚標本是館藏中製作最早的標本,更是目前全國惟一的武昌魚“模式標本”。也就是說,它是辨別和鑒認是否“武昌魚”的唯一標準。
  負責標本製作的陳喜群老師風趣地說,這件“武昌魚”標本名氣很大,湖北省歷任水產局局長上任後,都要來華農“拜見”這條武昌魚。(記者蔣太旭)
  記者蔣太旭  (原標題:華農博物館館長王長清 30萬件標本的“總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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